【五秩芳华 • 校庆征文选登】“画说”武职往事 (日记节选)

发布者:xww来源:新闻网发布时间:2023-10-25浏览次数:594

       撰文/ 陈川(艺术设计学院,专任教师)

      《新的一轮》(2023-09-13)

       昨天被拉到新生班级群,又成为了2023级新生班主任了。

       做完产品2020级学生暑假就业工作,我和以前带的学生的三年就缘分到此告一段落,我带的这个20311班是艺术设计学院第一个百分百就业的班级,从入学到毕业,都是这批人,即使中间自选专业,绝大多数同学都留下来了。看到2023级新生,我突然才意识到,哦,老生已经完全走了。

       昨晚还和在浙江那边的公司联系,看到几个在那边就业的毕业生晚上还在学习,我和企业的负责人说,  这些个学生入学时没心没肺的,但还是有点志气和耐力的。现在想一想,他们都上班了,不再是学生了。

       是啊,每一年,老师都要目送学生到达学校之外的彼岸,尤其是我们这样的职业院校,都希望他们找一个好工作啊!学校只是他们人生的驿站,哪有事事如意的呢?恰好这几天在联系校友,也和2004级、2011级等等毕业好多年的学生聊了聊,有发展的好的,也有遇到困境的。能联系上且愿意和老师沟通交流的学生,真的是不多。

       总觉得老师,尤其是像我这种教课又带班主任的,每一次迎来送往,就像是开着运输机,跟大家说这说那,要怎么样要怎么样,等到把大家运送到对岸,然后挥手再见,去迎接下一轮朝阳。        

       路上那些啰啰嗦嗦的话,有的不好听,很多人不愿意听,离开了这个航班,人生有时候再无交集,剩下的路,还真的是靠自己走出来的。

      年复一年,又是一个开始,希望毕业生都顺利,希望新生都勇敢。

 

      《西区往事之晨光》 2023-06-08)

       今天早上去上课,怕堵车,不到七点就到了学校,去食堂过早,一回头看见朝阳升起,阳光透过路边的树叶洒在地上,一片金亮。 

       有些早起的学生已经晨练完了在吃东西,有些穿着运动服正要去锻炼,树下放着课本和一副乒乓球拍,不知道是谁搁在那里。

       有些教职工和老人已经早早来到了食堂,在窗口买好大一包馒头包子带回去,许多人总是迷信事业单位食堂的面点又好吃又便宜,其实我认为和外面的也没两样。

       清晨空气很好闻,处处鸟叫,生机勃勃的一天又开始了。

       不知道画了多少个西区往事了,学校每年都在变化,每个人只能记录自己经历的那一段时期和那一点环境。

       时间,对我而言,只能记录在西区的这近二十年。地点,就在这关山大道上,马路上是忙碌的车流,校园里是一方天地。时空,对于我来说,久远的武职西区我不了解,未来的西区我也难以预见。

       我只是记录我看到的这段时期,在许多年后,和我一起在这个地方交叉的人,想必会停留在这些画前面,去想象,那段时间自己在西区往事中留下的足迹。 


       《绘画记录真实生活》 (2023-02-27)

       迎着朝霞上班,披着晚霞回家。只有中午,可以小憩一下。

       艺术学院有两片大露台,阳光很好,老师们自己种了一些植物,绿意盎然。沙发座椅很有现代主义风格,直率而简单。

       春天来了,温差很大,早上还要穿袄子,中午二十多度晒得眼睛睁不开。

       我路过办公室,发现大家都不在,后来看到老徐和老王在露台上坐在橡皮筋椅子上顶着太阳睡觉,两张老脸被晒得通红。 

       我跑去和他们俩打趣一下。他们迷迷糊糊,前言不搭后语,大概都是早上起太早,怕堵车,赶来学校上了四节课,中午随便扒了两口饭,实在困得不行,就着春日暖阳睡了半天。我说你们也是狠。

       两个人晒得眼神迷离,进了屋来,半天回不过神。我说我就不喜欢午睡,起再早也不睡。其实我也困,但这样睡会把人晒昏。

       喝了两口水,两人恢复了正常。

       绘画记录真实的生活。许多艺术家,描绘的是观念,而我总是热衷于记录身边的人和真实的状态。

       艺术作品千千万,自己加入的那些华丽的词藻也不计其数,我们在教会学生做靠谱的设计,也在教会他们画出眼中的一切。而这些,有些是真实的,有些是延伸的。

      艺术价值这个东西很难界定,是用当下的价格,还是艺术评价的高度,还是人云亦云的话术?很难说。

      但我觉得,总有一天,人们会发现CANDY记录下的这一大批《西区往事》的价值。那时候我们都不会在这里,学校也不一定会在这里。但这些画,可以定格那个时代的人和在这个时空里的故事——真实而富有情感的故事。

        

       《东区落阳》 (2022-04-24)

       一天不画,就有催更;两天不画,别人就以为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了;三天不画,噢耶~自己浑身酸痛,茶饭不思。

       赶紧来搞一张落日下的武职东区。

       我平时画西区很多,画东区很少,加起来统共有三五张吧。其实我虽然在西区工作,但我还是在东区住了五六年的,这个大操场和后面的小湖,那可真是太熟悉了。

       从上班到现在,东区其实也就多了个体育馆,修了后面几栋宿舍,大体也没什么变化。以前住在教工宿舍,还会拎着开水瓶下去打开水,这种景象是不会再有了。

       初夏的傍晚,在封校的东区校园,人们在操场踢球、跑步、聊天,有人在练拳击,有人在打篮球,有人边走边说着话。

       学生虽然不能走出校门,但似乎也在校园中找到了别的乐趣。

       人生不也是如此吗?有的路走不通,被堵死,或者崎岖难行,一定要一条道走到黑么?

       喏,阳光渐渐落了下去,灯光逐渐亮了起来。

 

       《季节过去》 (2022-04-16) 

       每次如果有几年前或十几年前的学生看到西区的样子,都会说:啊!学校好不一样了!变化好大啊!怎么又有新楼房,比我们以前条件好多了。呜呜呜……

       其实西校区呆了快二十年了,我感觉没什么变化,除了拆了两栋旧宿舍楼,修了一栋很大的新宿舍楼。

       树还是那些树,路还是那几条路,房子还是那些房子,人还是那些人。

       只是关山大道越来越堵了,周围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。早期在光谷创业的这些人,有的人成功了,有的人回了家乡,有的人去了更远的地方,还有些人在苦苦挣扎,面对着越来越艰难的行业内卷以及这几年如火箭上升的房价。

       西区变成了水桶般的楼房围绕成的一块洼地,也成为钢筋水泥关山大道为数不多一片郁郁葱葱的绿地。

       来过西区的人,如果隔了很久再回西区,也许应该惊叹的是:啊!这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,还和从前一模一样。

       是啊,变化的是自己和时代。 

       就像达达在画这个奥特曼,他在画上写:16岁高中生,似乎每个人在启程的时候,都是朝着美好的未来去希望的。

       许多年后,再翻到这稚嫩的小画,在我们看来,还是如昨天一样。

       只是他自己已经长大了。 

 

      《毕业生再见啦》 (2020-06-29)

       今天大雨,学生回校领毕业证。

       门口各种测温,开证明,扫码,发资料,签字。

       久违了的艺术学院。看到熟悉的门口,摆放着这些年我画过的西区往事的插画……

       我想这也是送给毕业生最好的礼物,当他们最后一次以学生身份来这里,看到的是老师笔下的一幕幕场景。

       我画了很多西区往事,虽然这里只印刷了几张,也挺好的,还有什么比看到熟悉的画面更令人开心的事情呢?  


       产品班班长小胡,是这次跟着我做毕业设计的学生,她这次要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在学校毕业典礼上发言,我很为她骄傲,这是艺术学院的骄傲产品设计专业的骄傲,也是每一个培养她的老师的骄傲。

       每年都有很多很多优秀的学生,他们最后散落在人海,我想那些细碎的点点滴滴可能不会都有人记得。但是,在这样一个难忘的夏天,从学校离开,带走毕业证,回头看一看画笔下曾经的校园,也许终有一天,回想起这些片段和往事,一定很开心很幸福。 

       

       《德惠楼》2019-06-04

       德惠楼已经拆了。真的是个往事了。

       艺术学院刚搬到西区来的时候,那时工资卡是汉口银行,德惠楼下有个汉口银行取款机,在没有支付宝和微信的时候,取款机有时候是要排队的,老师学生都要取现金。

       德惠楼上面大部分是生物工程学院,老师们在这边办公。艺术学院有一部分办公室,是学工部门的区域,学生科、辅导员办公室、还有分团委和党支部会议室都在这边。

       每到下课还有中午,学生有很多事情要找学工部门处理,小小的楼道经常挤满了人。

       我来上班头几年,因为要兼职辅导员,也在这里放过一个办公桌。两年后改成班主任制度,也几乎天天来,对这里记忆尤为深刻。

      后来德惠楼也住了老师,有青年老师作为单身宿舍过渡,所以晚上德惠楼也会锁门。记得有几次晚上办夜话讲座,搞完九点多了,回到办公室再出来,发现门锁了,要大声呼喊楼管开下面的铁门。

       再后来,学校要修新的综合楼,感觉一夜之间,德惠楼就消失在瓦砾中,取而代之的是一幢新的宿舍大楼。

     

       德惠楼真的成为了西区往事,就像我曾经画过那么多次的西区小池塘。

       很多东西画笔可以唤回你的记忆。

       曾经墙上的一排字:放学了,回家了,永远不再来了。

 

       《艺术系门口》2019-04-15

       艺术系从前在东区,我来学校的那一年,辗转搬迁到了西区,算起来也有十二三年了,这栋楼原来是电信系的教学楼,几经改造,成了现在的样子。 

       许多毕业生回来,除了看到自己的宿舍、吃过的食堂、上课的教学楼,更多熟悉的就是这栋楼了。而老师们对这栋楼感情更深,老师在里面办公,也有一部分实训室,在这里开了无数的会,讲了无数的话,我曾经画过西区往事很多幅,背景和视角都在这栋楼的周围。

       人的感情,有时候因为人,有时候因为物。

       建筑这个东西很奇怪,并不是一个时时触摸的东西,但又承载了人们的活动。人在岁月里拍下的照片说过的话吃过的饭,都会在建筑的背景里。环境使人成长也改变了人,很多年后,你看到建筑,发现有不一样,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,楼还是那栋楼,人也还是那些人,但一切都变得不一样。

       也许很多毕业回来的学生是这样想的,而且很多年后,曾经做过老师的我们,可能感受更深刻。 

 

       《12月的暖阳》 (2018-12-13)

       淅淅沥沥冬雨下了一周,最近放晴,气温依旧好低。

       但久违阳光照射下来,非常舒适。

       恰好学校搞健身活动,全校老师学生一起跑步和徒步,在东区的冬日里,暖洋洋一身。

       没带篮球,就用足球投几个篮。

       蓝色的天空和黄色的落叶,干净的球场和挥洒运动的学生,时不时有一阵风吹过来。

       在校园里面,永远都有活力。

       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里,都会在校园里感受到自己的变化。

       那是时间季节的变化,也是色彩的变化,也是生命的变化。

       驳迹斑斑的足球,飘满了落叶的道路,在场边看球的女生,还有阳光下的汗流浃背......

       许多人的生命,就像花朵,在校园里一点点绽放。

       每个人都喜欢校园。

       我喜欢用画笔记录下这样的时间。 

 

       《东区11月的树》 (2017-11-27)

       有人说,十一月是最好的时候。

       有秋雨,有落叶,有和暖的阳光,有充满爱的人。

       校园里,长椅上。

       天空又高又远,地上的黄叶已经被扫去,太阳穿过树叶照射下来,斑驳的影子随风摇晃。

       十一月还有一点热情,但已经没有夏日初秋那种灼烧感。

       十一月开始有点寒意,大家纷纷用食物和厚衣服包裹自己的胃和皮肤。

       冬天就要到来了,许多人开始计划年末的事情,过年似乎不远了,假期也值得期待。孩子转过眼,慢慢也长大了。在这样的一个十一月里,大家忙碌着,大声谈论着未来。

       在这样一个季节里,我听着喜欢的歌,画了这幅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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